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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来?】堂本刚发出line消息后,刚放下手机,消息提示音就响了起来,他重新拿起手机,上面显示【转个弯就到。】
过了大概10分钟,乐屋的门被打开,夹杂着电视台大楼走廊上的热风吹进来,堂本光一穿着一身白T,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推门而入,“你已经吃起来了啊?”
“今天是那家很好吃的店的炸鸡便当。”堂本刚把桌子上另外一份没拆封的便当往前推了一下,“这是你的。”
“哦,”堂本光一从牛仔裤后袋里掏出手机放在桌边的榻榻米上,“我最近吃不了那么多,你拆吧。”
“舞台啊?”堂本刚停下筷子看了他一眼,他一向知道堂本光一在舞台期间对饮食非常克制,吃得很少,“那我拆了啊?”
“嗯。”堂本光一在他对面坐下来,然后大概是嫌热,站起来去化妆台抽了几张纸巾擦脸,“好热啊今天,还好乐屋里有空调。走廊上空调跟没打似的。”
“为了节电嘛……”堂本刚原本还想抱怨几句现在的电视局都抠的要死,空调都舍不得打低点,后来想想还吃着别人提供的便当,就闭嘴没说下去了。
“现在头发长了之后更加热了。”光一将后颈的头发撩起来擦汗,擦完又开始擦额角。
“我说你,”堂本刚看他擦汗的样子,停下了手上拆便当的动作,“额角越来越高了,看上去都要秃了。”
堂本光一瞪了他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是谁每次都要这么紧的抓我的头发的?都要被拔光了。”
堂本刚意识到堂本光一在谴责他在床上的不道德行为,干咳了两声,“我没想到你毛囊这么脆弱嘛。”
“再强大的毛囊也禁不起你这么生拉硬拽。”堂本光一嬉笑着看堂本刚的耳朵慢慢变红——过了那么多年,这个人还是禁不起调戏,“今天会有造型师过来,等会儿让他帮我弄一下头发好了。不说了,快点吃吧,等下就要开始录了。”
“嗯,”堂本刚将拆完包装的便当推到堂本光一面前,“你也吃一点,一点不吃不行的。”
堂本光一接过他手里掰开的一次性筷子,“好。”
今天录的是一个谈话节目,这对于这两年的KK来说,是不常见的。
他们现在已经越来越少在节目上如此正儿八经的谈起彼此,更多的聊的是团的工作和自己的音乐、舞台。
这次节目是为了宣传接下来要出的新专辑,其中不可避免的提到堂本刚去年耳朵生病的事情。
按照事先拟定的答案,堂本刚说了很多,堂本光一也说了不少。
但都是曾经在别的节目上说过的话,所以两人都说得很顺利。
很快节目就录完,两人礼貌的向在场的STAFF告别后,回乐屋换回了私服。
“这个要不就不弄掉了吧?”堂本刚看着堂本光一后脑勺的小揪儿,颇为满意,“挺好看的。”
“这个不弄掉怎么戴帽子?”堂本光一说着就去扯后脑勺的揪儿,发丝缠在皮筋上,因为没把握好力道,他一扯就扯掉了好几根头发,“嘶——又扯掉了。”
“我看看,”堂本刚凑过来,堂本光一摊开手掌,给他看躺在手心歪七扭八的皮筋,上面还缠着自己棕色的头发丝,“也没比我扯掉的少啊?”
“去你的!”堂本光一嫌弃的把皮筋丢进垃圾桶,“你每天扯那么多,我才会额角没头发的!”
“才半个月——”堂本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他看到了堂本光一像狐狸般笑着眯起了眼睛。
“是已经半个月了,”堂本光一纠正他,“等我演完舞台,就不用这样了。”
堂本刚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先走了。”他拎起自己的背包就要走。
“今晚约了赞助商见面,”堂本光一在他背后喊,“我不去你那儿了!”
“哎哟你小声点!”正要开门的堂本刚这回真的急了,转身瞪了他一眼,“乐屋隔音不好!”
堂本光一仿佛奸计得逞,只是笑咪咪的看着他,“骗你的,我还是会过去的。”
堂本刚松开了门把手,走到堂本光一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故意凑到他耳边说,“那你可要吃饱了再来,别像上次一样……搞到一半就饿了。”
堂本光一听见堂本刚这么说,就拿空出来的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我吃你就够了。”
“呵。”堂本刚一声轻笑,然后放开了光一的手,转身时抛给他一个媚惑的眼神,“我等着。”
晚上堂本光一回到六本木双子塔的时候已经11点。
不过这对他来说,还早。
他慢悠悠的洗了个澡,把自己从指甲缝到每一根毛发都洗的干干净净,然后穿着浴袍给堂本刚打了电话,“我回家洗完澡了,你上来吧。”
“我在写歌,”堂本刚习惯性的保存了软件里的歌词,“你下来吧,我还没洗澡。”
“好。”堂本光一没有多做坚持。往往在这种时候,他很随和,反正只要他去了,堂本刚就没法继续写歌词了。
他们住在同一幢楼里,不同的层数,不同的房子——早些年,堂本刚先赚够了买双子塔的房子的钱,先搬了进去;堂本光一则要晚几年,从惠比寿广场搬进双子塔。
他们两人的关系很复杂,至少在堂本光一看来是这样的。
刚组队的时候,两人还是单纯的同事与伙伴,那时候还年少意气,两人总是暗暗较劲儿却又相互扶持;等出道过几年,在艺能界经历过各种被欺骗被背叛后,两人总算学乖了一点儿,不和对方较劲儿了,相反开始依赖对方。
那时候堂本光一刚买了人生第一辆车,就急吼吼的向堂本刚炫耀,然后晚上没工作的时候,他就带着堂本刚出去兜风,在东京近郊来回,跑上高速,让堂本刚感受车飞驰时的失重感。
后来在他某次生日的时候,跨完年的他们,在分别回家的路上,堂本光一接到了堂本刚打来的电话,说给他准备了蛋糕和礼物,要回家拿了送过来。那是堂本光一第一次在新年接到除了家人以外的生日祝福,那天他在惠比寿的房子里等了很久,等来的除了蛋糕和礼物,还有堂本刚不成熟的告白——当年的堂本光一在收到来自相方的告白后,不能说没有冲击,却很坦然的接受了,大概因为当时的自己也喜欢着堂本刚。
于是他们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像普通恋人一样瞒着公司偷偷摸摸交往了好几个月,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都说了,直到被公司发现,堂本刚向他提了分手,堂本光一始终是在那段恋情里处于被动的位置。
之后就像关系一般的同事,工作场合以外,绝不见面。
再之后堂本刚搬进了双子塔,堂本光一自然是从别的后辈这里听说过这个消息的,他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钱,又工作了几年,也买了双子塔的公寓。
分手了10多年,两人已经变回了就算在家楼下便利店碰到面也不尴尬的地步,直到半个月前——
那天堂本刚被广告方灌了酒,他原本就不胜酒力,喝了没多少就趴在饭桌上要睡过去,堂本光一怕场面太难看,连忙拉着他告辞。两人都喝了酒,车是没法开了,堂本光一只好打了出租车,幸好两人都住双子塔,送他也算是顺路。
但后来帮堂本刚打开家门的时候,堂本光一被一把拽了进去。他还记得当时半醉半醒的堂本刚看着他就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光一,要做吗?”
现在回想那天,堂本光一觉得自己一定也是喝多了,居然真的和堂本刚在他家里做了。
酒后纵欲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堂本刚起来时腰酸背痛到不行,他虽然喝醉了,但也没忘了是自己诱惑的堂本光一,但他还是生气,气得是堂本光一居然没戴套就进去了,还射在了里面,还没帮他清理。他踹醒了在一边熟睡的人,“堂本光一!你给我起来!”
堂本光一迷迷糊糊醒来,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儿,居然傻笑了起来,看得堂本刚更生气了。
“回你自己家去睡!”堂本刚一把拉掉了盖在堂本光一身上的棉被,然后自顾自去浴室清理洗澡了。
他洗了没两分钟,堂本光一就赤身裸体的进来,仿佛没看见他似的,跨进了堂本刚的浴缸里。
“你给我出去!”堂本刚把莲蓬头对准堂本光一的脸,却被对方一把夺下,扔在了地上,“你——”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堂本光一锢住了手臂,吻住了嘴唇。
不知道是不是酒未解,吻着吻着就变了味,堂本光一就在浴缸里抱了他。
之后两人什么都没说,白天还是像以前一样,各自从自己家里出去工作,晚上却常常到对方家里去——反正只要乘个电梯,连双子塔的大门都不用出,就能到达对方家。
而去对方家也不会干什么正经事儿,经常是眼神一对上,就起了欲望。无奈两人现在工作都太忙,尤其是堂本光一白天还要排练舞台,极其耗费体力,所以晚上两人都不会做到底,而是用手或者嘴帮对方解决。
堂本光一屡次向堂本刚控诉,在帮他口的时候,堂本刚喜欢拽他的头发,他的头发都快要被拽光了。
“可是光一弄得我很舒服嘛。”就是这么一句小小的撒娇,让堂本光一对他没辙,随便堂本刚胡来。
堂本光一按开堂本刚家大门密码的时候,他正抱着笔记本电脑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写歌——这是他一贯的最放松的状态,他带着耳机,听到背后有动静的时候回了一下头,发现是堂本光一,又转回去修改旋律。
堂本光一看他这样也没说什么,转身去开他家的冰箱,在里面拿了一贯冰可乐和一瓶冰水,走到堂本刚身边坐下。
堂本刚上身穿着黑色的背心,下身穿着居家的宽大的裤子,白花花的肉露在外面,看得堂本光一心痒。
“写完了吗?”堂本光一从背后抱住堂本刚。
“没写完,”堂本刚却按了保存键,“你这样抱着我怎么写完?”
“那别写了,”堂本光一说,说完还想把堂本刚的笔记本关上。
“哎!等等!后天就死线了!”堂本刚眼疾手快的阻止了堂本光一的小动作。
“那不是还有明天一天吗?”堂本光一说着就开始亲吻堂本刚的耳根,用嘴唇含住他的耳垂,含糊不清的说,“急什么?”
“你急什么?”堂本刚失笑,他知道堂本光一不做是不会放开他的,他也明白明天还有一天,而他明天暂时没有工作,再把这首写得差不多的歌完善一下,应该也来得及。但他不喜欢堂本光一这副急吼吼的样子,在性爱里,堂本刚喜欢更长的前戏和收尾。
堂本光一知道他这一点,所以每次都是变着花样讨好他。他知道堂本刚被摸哪里会舒服,不喜欢他碰他哪里,亲哪里能让他迅速硬了。堂本光一掌握着堂本刚所有不能启齿的小癖好,也热衷于开发堂本刚那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性癖。
“别洗了,”堂本光一看堂本刚合上笔记本电脑放在一边的地毯上,就一把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反正等下要脏的。”
知道堂本光一浴袍下只有一条内裤,堂本刚故意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的大腿更多的接触到堂本光一的皮肤,“我看已经脏了。”
“哦,是吗?”堂本光一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过,他手沿着堂本刚宽松的四角裤里伸进去摸他,却意外的摸到了他的耻毛,“你里面没穿?”
“没穿,”堂本刚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反正白天我说过,我等着。”
下一秒他的四角裤就被堂本光一粗暴的扒下,挂在了他的膝盖间,光一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与他激烈的接吻,一手伸到他的下身,揉搓了起来。
“帮我脱掉。”一吻结束,两人分开的嘴唇带出银丝,堂本刚抵着堂本光一的额头低声说,“我想贴着你。”
堂本光一帮堂本刚把挂在腿上的四角裤脱下,扔在了地上,然后又把他的黑色背心卷到头顶脱下,堂本刚一丝不挂的坐在他腿上,性器已经抬头。堂本光一松开自己浴袍的腰带,敞开浴袍,“可是我还没脏。”
“那就让我弄脏你。”堂本刚从他身上下来,跪在堂本光一的腿间,低下头,隔着内裤含住堂本光一已经抬头的性器,用舌尖隔着棉质的布料,舔弄起来。
没多久堂本光一的性器就胀大了,堂本刚停下了含弄的动作,去脱他的内裤,堂本光一配合的让他脱了。
“坐上来。”堂本光一并住了腿。
堂本刚爬了过去,将两条腿张开,坐在了堂本光一的大腿上。
“吻我,光一。”
两人激烈的接吻,贴着彼此皮肤的性器逐渐胀大,在吻的间隙,堂本光一感觉自己被握住了。
“进来,光一。”堂本刚握着他的性器,对着自己的穴口,“今天做到底吧。”
“可是没润滑。”堂本光一自然是想做到底的,但他怕伤了堂本刚,又怕伤到自己。
“你背后的斗柜里,最下面一层。”堂本刚指了指堂本光一身后,然后放开了他。
堂本光一转身打开斗柜抽屉,果然找到一瓶全新的润滑液,连包装都没拆过。
他把包装拆了,倒了液体在手心,然后问堂本刚,“我帮你?”
“好。”堂本刚稍稍往后退,坐起了身子,方便堂本光一的手伸进他的腿间。
花了10分钟做充足的润滑,堂本光一抱住他,让他慢慢的坐在自己的性器上,将性器埋进了堂本刚的身体里。
炽热的性器推开肠壁的褶皱,找着那个半个月以来未被开拓过的地方,堂本光一极其有耐心的磨着堂本刚,在他身体里浅浅的进出。
“快点,不然我要抓你头发了。”堂本刚扶住堂本光一的肩膀,对他这种欲情故纵的小把戏表示不耐烦。
“那可要加时了,刚先生。”说完,堂本光一就猛得一顶,恰好顶在堂本刚的最敏感的地方,堂本刚忍不住叫出了声。
听到堂本刚甜腻的呻吟,堂本光一再也没耐心调情,抱住堂本刚的身体,就大力冲撞了起来。
坐着的姿势让性器每次都进到最深,堂本刚堪堪环住堂本光一的肩膀,才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堂本刚为了直达灵魂深处的这种快感而颤栗,从以前到现在,和堂本光一的性爱总是能让他轻易的就到达高潮,如果他不克制自己,恐怕就要有性瘾了。
“刚,”堂本光一说,“你弄脏我了呢。”
堂本刚在高潮之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全部射在了堂本光一的小腹上,而堂本光一的性器还埋在自己身体里,他低下头就能看到两人连接处渗出的体液,“光一,快点。”他故意收缩着肠壁,果不其然,堂本光一忍不住又大力抽插起来,过了几分钟,也射在了堂本刚体内。
“我抱你去洗澡吧。”躺在堂本刚家里的三人座沙发上,两人事后温存着。
“再等等。”堂本刚丝毫不嫌弃对方身上脏得要命,而是依偎在堂本光一怀里,身上盖着堂本光一的浴袍,“光一,你说我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堂本光一没料到堂本刚会这么问,其实他心里也有疑惑,但他不敢问出口,怕说出口后,这半个月的温情会顿时化作泡沫,两人又会回到之前的状态,“刚觉得是什么关系?”
“炮友吗?”堂本刚抬头,看着堂本光一,“光一是觉得像现在这样就好?”
堂本光一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想这样。”
“那就……”堂本刚停顿了一下,突然严肃起来,“光一,不能每次都是我来说啊。”
堂本光一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十几年前,告白的是堂本刚,说分手的也是堂本刚,自己明明喜欢他喜欢的不要不要的,分手的时候明明自己躲起来哭了很久,堂本光一却一直什么都不说。如果上次不是酒后堂本刚开了口,两人做了,不知道堂本光一又要把话藏在心里多久。
“做恋人好吗?”堂本光一握住了堂本刚的放在他腰上的手,“刚,这次让我来说,我喜欢你,请做我的男朋友。”
“Boyfriend吗?”堂本刚释怀的笑了,他仰起脸亲了一下堂本光一下巴上冒出来的小胡渣,“我同意了。我的男朋友,以后请多多指教。”
---END---
17.
第二天一早江成就带走了堂本刚从大阪拿回来的抑制剂和堂本久充平时一直喝的一些补充体力的药水。
“抑制剂没有问题,药水也没有。”晚上江成打电话给堂本刚,“可以排除长野这边的嫌疑。不过……”
“怎么了?”
“三代目的生活助理,我感觉这几天我没有看见过他。”
堂本刚这才想起了这个平时存在感就不高的小助理,“美川在大部队来奈良的时候还在队伍里,但我之后就没见过他了。”
“我现在马上派人去查,你等我消息,最快明早。”
挂了江成的电话,堂本刚脸色苍白,他看向堂本光一“光一,我有不好的预感。”
堂本光一点点头,“我记得美川是城岛组出来的。”
“是城岛的手下介绍的,”堂本刚说,“但我也不能确定城岛是不是知道他的底细。”
“如果……我是说如果,”光一说,“是城岛背叛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堂本刚真的没有设想过这种情况,“我想先去找准一。”
“我陪你去。”
冈田准一跟着父亲冈田一生一起来了奈良,只是由于目前处于敏感时期,所以一直没有去见堂本刚。
“刚?”冈田打开房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光一?你们怎么来找我了?”
“我想要你表态。”堂本刚拉着堂本光一闪进了冈田的房间,“准一,冈田会会支持我成为四代目,对吗?”
冈田看着堂本刚问的如此直接,略加思索,将他目前掌握的情报说了出来,“我父亲还没有和我谈过这个问题,他似乎已经有了决断。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但父亲应该会支持你,不过我感觉他是有条件的。”
堂本刚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咄咄逼人,“好的,我清楚了,谢谢你。准一,今天我们会面的事情,请对任何人都保密,包括你的父亲。”堂本刚看着冈田准一,如果说现在组里还有人他可以无条件信任,那么就是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冈田会二代目了。
“好的,我了解了。”冈田对他做出承诺,“我会保密的。我也会尽全力支持你。”
回到自己的房间,堂本刚让堂本光一检查了一下屋子周围有没有人,又用江成给他的反窃听设备查了一遍自己的房间。
“你打算怎么和冈田一生谈?”光一问他。
“冈田会是以军火为主的,堂本本家也是。”堂本刚说,“近畿组内大部分军火交易的收入都来自冈田会上缴的份额,我唯一能给他的,就是更多的客户,以及……”
“更少的上缴份额。”堂本光一补充道,“那若有一日,冈田会想要夺走近畿组,也会变得轻而易举。”
堂本刚沉默了,他知道堂本光一说得一点都没错,军火本就危险,冈田会握有大量武器,若再壮大,取堂本家而代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刚,我们只有希望城岛没有背叛我们,让城岛组和冈田会势力均衡,才能维持住组内的稳定。”
堂本刚第一次深深的感觉到无力。从星野兄弟死开始,到现在自己父亲的死因开始浮出水面,他们还有许多谜团未解决:冈田会的内鬼是谁?是谁毒杀了星野守?美川为什么要害三代目?星野兄弟和幸田组又有什么关系?
种种疑团萦绕在堂本刚心头,弄得他疲惫不堪。
堂本刚感到自己以前还是不谙世事,被父亲保护得太好。而现在的局面,却要寄希望于别人没有背叛自己,自己没有任何主动权。堂本刚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哀。
“光一,”堂本刚看向站在他身边的人,“我该怎么办?”
堂本光一也没有更多的办法,“刚,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江成就来找堂本刚,“我找到美川了。”
“他在哪里?”
“死了。”江成说,“天鹰慢了一步,他已经被毒死了,用的毒药和毒死星野守的一样。微量,不易察觉,却致命。”
堂本刚料到了美川会被杀人灭口,“那关于美川,你有没有查到别的线索?”
“有。”江成看着堂本刚,“美川在进入城岛组之前,在外面欠了一屁股高利贷,他进城岛组,是城岛组的山口推荐的。”
“山口?”堂本刚对那个人有点印象,“山口达也吗?我记得他是城岛组的小头目。这个人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是一个没什么出息的人,”江成说,“在城岛组一直不温不火,管着几家风俗店,据说他还会白嫖自己手下店里的姑娘,风评很差。不过我查了山口的银行记录,他一直有一些不明收入。我正在查是谁汇款给他的。”
“需要多久?”堂本刚有些着急,“再过几天就要开最高会议了。我想在开会之前,弄清楚父亲死的真相。”
“不用多久,一个账户而已,”江成刚说完就,手机短信提示音就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查到了!是一个名字叫山崎雄的人汇给他的。”
“山崎雄?”堂本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堂本光一说,“光一,把笔记本电脑拿来。”
果不其然,山崎雄是冈田会的人。资料显示,他在冈田会里是仅次于冈田一生的存在,在会内地位很高。
“看来我得好好去查查这个人了。”江成说,“刚君,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堂本刚看着江成,“拜托你了,江成君。”
表面上要主持堂本久充的葬礼,暗地里还要和各个头目周旋,组内最高会议又迫在眉睫,堂本刚几乎是连着通宵,连合眼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堂本久充下葬那天,奈良下了很大的雨。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泡在雨水里一样。每个出席葬礼的人,都带着沉重的心情。
在堂本刚的坚持下,堂本久充没有被火化,而是直接带棺入土。
黑伞之下,众人双手合十,一起目送这极道老大的最后一程。
堂本刚手握念珠,和堂本光一一起站在伞下,久久沉默。
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此时前来劝他们早点回去。
城岛代替堂本刚送走了其他人,最后墓前只留下了他以及堂本两人。
“城岛桑,谢谢你。”堂本刚开口,雨水打在伞上发出噪音,他的声音变得恍惚而不真实,“谢谢你为父亲做了那么多。”
“这是我应该做的。”城岛也撑着伞,与堂本并排站着,“为了久充。”
“包括杀死毒杀我父亲的人,是吗?”堂本刚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和城岛谈论家常。
城岛却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堂本刚转身看着他,“10年前,你救了山崎雄,将他弄进冈田会,牵制冈田一生,希望冈田一生不要阻碍堂本久充成为近畿组头目。也是当时,作为‘蔷薇’前头目的你,在一次任务中故意失败,让出了位置。我父亲,堂本久充因为信任你,让你自立门户,成立了城岛组。你也很争气,将城岛组一步步壮大,成为与冈田会平起平坐的近畿第二大二次团体。但你却没想到,山崎忘恩负义,笼络你的下属山口达也,将美川安排到了父亲身边,为的目的就是除掉冈田会最大的阻碍,让冈田组一举壮大,取代堂本家。然后他再想办法嫁祸给冈田一生,自己上位,成为近畿组组长。我说的对吗?城岛桑。”
城岛沉默了,他看着堂本刚,想开口解释,“我不是……”
“你不是想害我的父亲,”堂本刚对他说,“反而,你是因为太爱他,对吗?”
城岛没有料到堂本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你已经全都知道了。”
“你是前厚生省大臣与情人的私生子,你的母亲在偷偷生下你之后就离开了,你的父亲因为你是个私生子而不愿意承认你。然后你就被他想方设法丢到了福利设施里,在福利院你过得很糟糕,因为你是Omega,你几次差点被强奸、被标记,是蔷薇的第一代头目救了你。他教你暗杀,而你最擅长的就是用毒。”堂本刚看着城岛,对方没有反驳自己,“你第一个毒死的,是福利院的院长,而第二个,就是你的父亲。至于你的母亲,你只是让她终生都不得不在轮椅上度过而已。城岛桑,我说的没错吧。”
被揭开所有的伤疤,城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没错,刚。”
“后来蔷薇投靠了我父亲,而你,大概就是那时候爱上他的吧。”
“早在蔷薇投靠你父亲之前,我就见过他。”城岛说,“那年我18岁,刚从福利院逃出来,我身无分文,也无家可归,在路边偷窃时,遇见了久充。他在我快要成功时阻止了我,也将我从歧路上拉了回来。他给了我住的地方,蔷薇的一代目也是他介绍给我的。是你的父亲,”城岛看着堂本刚,“给了我新的人生。”
“成为杀手的人生吗?”堂本刚看着他,“还是成为极道的人生?”
“都不是。”城岛说,“是爱憎分明的人生。所以我杀了自己的父亲,杀了虐待我的福利院院长,并发誓要一辈子效忠你的父亲。”
“你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堂本刚问,“我父母很早就结婚了。在你遇见我父亲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在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城岛说,“也许是在你父亲标记我的时候,也许更早。”
这下轮到堂本刚震惊,“我父亲标记你?怎么可能!”
“刚,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城岛对他说,“你一直以为我是Alapa,是因为我用了一种药,改变了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而你父亲标记我,也只是一次意外。他从始至终只爱你母亲一个,而那一次标记之后,我再也没有和他结合过。”
堂本刚心里无法接受这件事,他沉默了半分钟,“事已至此,我也无法去追究过去种种。但父亲的死,必须有人偿命。”
“我愿意偿命。”城岛说,“久充死后,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我值得留恋的了。”
“你不能死。”堂本刚说,“你还有要做的事。你要帮我成功上位,然后除掉山崎雄,削弱冈田会的势力。以及,城岛组的势力。”
城岛看着堂本刚,“刚,我可以帮你完成这一切,这是你父亲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堂本光一站在堂本刚身边,帮堂本刚撑着伞,“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
“这是我想要的。”堂本刚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打算离开,“也是你该做的。”